说结婚前从来碰我的他,竟然就在订婚宴前晚
圣玛丽教堂内,婚礼进行曲优美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优雅的钢琴声似乎夹杂着一丝沉闷的味道。
礼堂的中央,一对新人相对而立,牧师在缓缓地念着誓词。
张晓曦低着头,她攥紧的手揉皱了洁白的婚纱。目光始终停留在男人脖子以下的位置,她不敢看,生怕露出一丁点马脚。
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程雨萌,而不是她。若不是为了弟弟的病,若不是因为这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当那个男人拿着程雨萌的照片跟她交易时,她犹豫过。医院的弟弟已经等不起了,弟弟还那么小,身处最美的年纪,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离开。
她永远忘不了父母离世时叮嘱她的事情,还有那坚定的眼神。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还活着,弟弟就不能死。不要说是替嫁,就算是死了,她也要把弟弟从鬼门关拉回来。
“现在我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合上了圣经,微笑地看着这一对如玉的璧人。
张晓曦依旧低着头,游离的目光在木制的地板上打转。
下一秒,白色的纱绸被慢慢掀开,男人的身形清晰起来。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棕色的头发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地摆动着,像个俏皮可爱的孩子,不安分地到处乱跑。刀刻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可是那一双微陷的桃花眼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笑,没错,就是嘲笑。如湖水般深邃的眸子正打量着自己,看上去是那么冷。
忽然,迟安泽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庞,炙热的温度烧烤着她。她不敢动,整个人僵直得像一块木板。
“看着我。”迟安泽轻蔑一笑,强硬地掰起了张晓曦的头,逼着张晓曦与他对视。一张俊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张晓曦不自觉地握紧了右手,拧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她守了二十二年的初吻,难道就这么没了吗?还是给了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一个见面不到半小时的人。
她还没交过男朋友,没有过一次像样的约会,没有经历一段轰轰烈烈不后悔的爱情,可是一切都这么结束了。她的人生在这一刻完全偏离了轨道,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美好的幻想,再见了;美好的未来,再见了!
张晓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睛闭得更紧了一些。可是男人的吻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落下来,而是停在了她的耳侧。
“怎么,不愿意嫁给我?”迟安泽轻轻地在她耳边呵着气,温热的气体喷在她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
张晓曦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却被一双大手带倒在怀里。迟安泽强壮的臂膀环着她的腰,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热闹的掌声在礼堂里回响,祝福声劈头盖脸的砸来。张晓曦以奇怪的姿势依偎在迟安泽的怀里,探着脑袋打量着面前的人。
刚才这个男人在她耳边低语时,明显的能听出鄙夷的味道。可是下一刻却能若无其事的吻她,大大方方地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好可怕。若是以后要一直面对这个男人,她能做到滴水不漏吗?若是被发现了,这个男人会好心的放她一马吗?她不知道。
这一刻脑袋里有无数的声音在叫嚣,宾客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清,只能看到好多张嘴一开一合。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对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生活。
因为一己之私顶替了别人,虽然无数遍的劝过自己没什么。可心里还是会怕,她也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应该还是躲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时候,可她却没有这种资格。
尤其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个城府很深的男人,她真的可以平安无事的熬到离开的那一天吗?
第二章婚礼插曲
“等一下。”突兀的女声响彻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瞬间打破了所有的温馨和宁静。
张晓曦不明所以地看向了礼堂的门口,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小礼服,长相秀丽的女孩朝着他们快速地走过来。
她是程雨萌的妹妹!
张晓曦慌乱不堪的心更加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接受了花梓皓的建议,代替程雨萌嫁给迟安泽,自然也接受了必要的训练,对于程雨萌的社会关系网了解得很清楚。她们姐妹的关系一向很好,程雨柔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喊停是因为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程雨柔已经到了她的身边,伸手迅速地扯掉了她的头纱,一把扔在地上,发疯似得踩着。
“你在干什么?”迟安泽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利剑,穿透了在场的每个人,大家不由得为之一怔。
“我要毁掉这场婚礼,我不会让你们结婚的。”程雨柔怒目圆睁,火一样的眸子直直的透过迟安泽射在了张晓曦的身上,恨不得烧出一个个窟窿来。
“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他的,既然都是要结婚,为什么新娘不能是我?”程雨柔像个疯子一样扑到了张晓曦身上,大声地质问着。
从她第一眼看到迟安泽时就已经喜欢上了,凭什么今天站在这里的人不是她?都是程家的女儿,商业联姻她也可以啊。
“我……”张晓曦躲闪不及,白嫩的胳膊被捏得生疼。
“滚开。”迟安泽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扯住了程雨柔的胳膊,猛地将她甩了出去,程雨柔一个站立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给我把人拉出去。”
她以为谁想做他迟安泽的新娘都可以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不走,今天不毁了这场婚礼我不会走的。”程雨柔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圆睁的眸子射着寒光。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迟安泽冷眸上挑,英俊的五官蒙上了一层寒霜。
张晓曦站在一旁像个残破的木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不是程雨萌,多说只会多错。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冷眼旁观,尽量不把自己搅进去。
“我就不走。”程雨柔倔强的扬着下巴,漂亮的五官拧成了一团,显得有些狰狞。
“真是个傻丫头,没看到这个男人已经发怒了吗?再说下去只会是自讨苦吃。”张晓曦在心里说了句,可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轰出去。”迟安泽大手一挥,嘴角向上扯了扯。
不出一秒钟,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如鬼魅般出现在程雨柔身边,三两下就将程雨柔架了起来。
“小萌。”一声急促的呼喊声传入张晓曦的耳朵里,她下意识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贵妇正焦灼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浓烈的渴求。
她认识这个女人,程雨萌的母亲。
“我不走,我也没有你这个姐姐,更加不会认你这个姐夫。”程雨柔凌空的双脚胡乱的瞪着,整齐的发丝散成一团,像极了一个泼妇。
张晓曦正准备扭头不去看这一切,但目光却又不自觉地飘向了程夫人。她知道当母亲的不愿意看着女儿受苦,可她又能做什么?
思忖了片刻,张晓曦开口说了句,“算了吧,我妹妹还小不懂事。”
她虽不是程雨萌,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好过。也许是问心有愧,所以才不能置身事外。
迟安泽淡淡地瞥了张晓曦一眼,目光停在了她的脸上。忽然,强壮有力的大手猛地拽过了张晓曦的身体,凑到她耳边冷冷地说道,“你还没这个权利。”
张晓曦带着一丝恐惧,缓缓地抬起头,碰上的是一双深寒如铁的眸子,目光里透露出来的是浓烈的鄙视。迟安泽的嘴角噙着笑,赤裸裸地嘲笑。
就是这一眼,让张晓曦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不,应该是说程雨萌在这个男人心里的地位。他们的结合没有爱情,有的恐怕就只是利益,就算是她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用你开口求情,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姐姐。”程雨柔被强行拖了出去,直到被架出门口的那一刻还在咆哮着,程雨柔凶狠的目光像一把把锋利的剑插进了张晓曦的心里,让她站立不安。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接受着众人讶异和嘲讽的目光。
后悔的情绪如同黑色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全都给我坐下来。”迟安泽冷冷地扫视着观礼的人。大家面面相觑,都乖乖地坐了下来,谁也不敢得罪这个黑白两道通吃的魔王。
迟安泽转过身一把扯过她的肩膀,强行将她拉了出去。张晓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带进了房间,狠狠地扔在了大床上。
第三章妻子的义务
“你想干什么?”张晓曦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怒视着霸道的男人。
“干什么,少跟我装糊涂,地契拿来。”迟安泽强壮的身躯如同大山一般挡在她面前,冰冷的眸子盯着她倔强的小脸。
地契,什么地契?
张晓曦迷茫地低下了头,在脑袋里仔细地搜索着有关地契的信息,但什么都没有,花梓皓根本没跟她说这回事。
换句话说,不过是一张地契而已,至于让这个呼风唤雨腰缠万贯的男人如此在意么,难不成这地契关乎重大的商业机密?
“我……。”张晓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不要忘了我为什么跟你结婚,要是没有地契你就看着程氏倒闭吧。”迟安泽抱胸俯视着这个小女人,眼里满是不屑。
敢跟他提条件,现在又不兑现,这个女人是嫌命长了吧!
“我落在家里了,等明天回去再拿给你。”没办法,张晓曦只好编出个谎言躲过眼前这一关,至于地契的事问问程家二老应该就知道了吧。
迟安泽轻哼一声,身体猛地前倾,顺势将张晓曦压倒在床上,“敢跟我耍花招的话,你只会是自讨苦吃。”他的脸停在了张晓曦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未经人事的她忍不住轻颤着。
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张晓曦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男人健壮的胸膛抵着她的胸口,甚至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你……你想干什么?”她将胳膊撑在两人中间,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推开迟安泽,可是男人却纹丝未动。
迟安泽轻扯嘴角,冰冷的薄唇覆上了她的,他反复地吮吸、啃噬着。灵巧的舌头试图撬开她的贝齿,可是张晓曦牙关紧闭不让他得逞。
身体越来越燥热,属于男性独有的气息充斥着张晓曦的大脑。理智告诉她不能在继续下去,不能让这个男人为所欲为。
她慢慢地松开了贝齿,迟安泽的舌头立马探了进去。下一秒,她狠狠地咬了上去。浓重的血腥味溢满了唇齿间,迟安泽吃痛地皱紧了眉头,从她身上下去了。
“你好大的胆子。”迟安泽伸手擦干了嘴角的一小滴鲜血,眼里的情欲慢慢褪去,染上了愤怒的气息。
张晓曦秀眉紧蹙,不停地用手擦着嘴唇,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留在她唇上的气息全部抹去。
在她的想象中,亲吻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而不是现在这样充满着情欲和原始欲望的占有,这样的感觉让她恶心。
张晓曦嫌弃的表情迟安泽尽收眼底,身体内潜藏的愤怒本就呼之欲出,这一下更是如山洪暴发般袭来。
他又不是什么传染病菌,想上他床的女人都能排成几个足球队,这个不要命的女人竟然敢嫌弃他。
阴鸷的目光完全被怒火占据,如同遒劲的苍鹰窥探着自己的猎物,恨不得下一秒就让猎物尸骨无存。
这样的眼神让张晓曦有些害怕,她知道自己完全惹怒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但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她只能硬着头皮前进。不管会遇到什么,为了弟弟她都要坚持。
“女人,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迟安泽如同一只充满战斗力的猛兽,重新将张晓曦压倒在身下,锋利的爪子撕扯着美丽的婚纱。
“滚,滚……”张晓曦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双脚并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她不会让这个男人得逞的,她不要向这个男人屈服。
“消停点。”迟安泽带火的眸子直直的瞪着她,像一团巨大的黑云朝她压了过来,整个世界满是黑暗和恐惧。
下一秒,在张晓曦还没有回过神时,撕裂般的疼痛如同病毒向她袭来,慢慢侵食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她握紧的手在床单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痕迹,美丽的唇片被洁白的牙齿咬得如同蔷薇花一般鲜红。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精致的小脸揪成了一团。
她……还是个处子?
迟安泽有些惊讶,本以为拿婚姻当交易的女人不会是什么好货色,没想到还守身如玉。可这改变不了什么,敢要挟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发泄完欲望的迟安泽起身去了浴室,张晓曦呆呆的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虽然是隔了一道门声音却是那么清晰,水声就像是接连不断的嘲笑声。嘲笑她不该拿走了别人的人生,让自己如此的痛苦。
医院里生命垂危的弟弟,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不管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她都不能畏惧。
“一百万,够解程氏燃眉之急了。”迟安泽裹着条浴巾从浴室里出来,随手将一张支票扔在了张晓曦面前。
“我知道你有的是钱,可是我一分也不要。我不是妓女,除非你认为自己是嫖客。”张晓曦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她不想再跟这个满脑子只是钱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既然不是一个世界的,说多少也都是废话。
“女人,不要试图激怒我,对你来说没好处。”迟安泽走近了一些,弯腰捏住了张晓曦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柔嫩的肌肤。
第四章丢的是你的脸
“放手。”张晓曦一把打掉了迟安泽的手,将被子盖过了头顶。
“总裁,衣服送来了。”正当迟安泽怒火中烧时,阿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躲在被子里的人,随即将目光转向了门口处。
阿彪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和一件白色的小礼服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衣服碎片时,低着头扯了扯嘴角。
虽然总裁一直流连于花丛之间,可是还没见过这么疯狂的时候。阿彪在心里说道。
“出去。”阿彪刚放下衣服,迟安泽便沉着脸命令道。感受到气氛有些诡异的阿彪急忙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本来这件衣服是要给你的,但现在我要考虑一下了。”迟安泽拿起了白色的小礼服,淡淡地开口,目光瞥向了床上的人。
躲在被子里的张晓曦手猛地一紧,轻微的叹息声细若蚊蝇。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个霸主,以至于他第一次就要这么变着法的折磨她。
张晓曦猛地将被子掀开了一点,探出了脑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喜欢逆着我意思来的女人。”迟安泽点到即止,他相信这个小女人明白他的意思。
张晓曦冷冷地哼了一声,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探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破烂不堪的婚纱。
这个恶魔可以不把她的尊严和骄傲放在眼里,但是她不会委屈了自己。再穷也要有自己的坚持,才不会给别人小看她的权利。
“你想干什么?”迟安泽修长的大腿停在了张晓曦的面前,粗糙的手掌猝不及防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要穿这件衣服出去,你放开。”张晓曦圆睁的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恨不得在迟安泽的身上凿出一个个窟窿来。
“你要是想穿我不介意。”迟安泽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恨不得捏碎了她的骨头。
只要这个小女人跟他服个软他就会把衣服给她,可是这个小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是你不想把衣服给我,不是我愿意衣不蔽体的出去,再说丢得也是你的脸。”张晓曦实在没有力气再去争辩些什么,只是紧紧地抓着破得不能再破的婚纱。
“女人,你狠。”迟安泽狠狠地将衣服砸在了张晓曦的脸上,“穿上它,不要丢我的人。”
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倔强的女人,敢跟他对着干勇气可嘉,不过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张晓曦没有说话,拿起了礼服放在一边,然后将被子裹得紧了一些。
“明天我要是再看不到地契,程氏就只能等死了。”迟安泽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愤然离开了房间。
屋子里突然寂静一片,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无比沉重,不停地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强烈的绝望和无助感紧紧地缠绕着她。
片刻之后,张晓曦收拾好了自己,正准备出去时程夫人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她的神色看上去很慌张,甚至连敲门都忘了。
“萌儿,你跟迟安泽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突然说要撤掉银行给你父亲的贷款?”程夫人一手握住了张晓曦的手,焦急地问道。
原来那个恶魔不是放过了她,而是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在惩罚她。
“妈……”张晓曦叫得有些别扭,“我们没发生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好了,我会把这件事解决好的。”
因为自己的私心,她暂时夺去了程雨萌的人生,自然也要担负起程雨萌的责任。她不能自私到只关心弟弟的死活,而眼睁睁的看着程家二老走上绝路。
“雨萌,妈妈也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你父亲的公司真的撑不住了。我们只有依靠迟安泽和他背后环球集团的力量才能渡过难关,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千万不要怪爸妈。你妹妹年纪还太小,她承受不起这些。”程夫人一边拭泪,一边紧握着张晓曦的手。
虽然她不是程雨萌,可是张晓曦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程夫人两难的心境。哪个父母不爱孩子呢,亲手把女儿推向了一个不爱她的人,想必做父母的更痛苦吧!
“妈,你知道地契的事吗?”张晓曦脑子里灵光一现,或许这个地契能帮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地契?”程夫人思忖了片刻,“那不是你跟迟安泽交易的条件吗,他想要南郊的那块地,可是那地是你祖父死前留给你的,妈也知道你不舍得。”
“妈,地契放在哪你知道吗?”张晓曦小心地切入话题,希望从程夫人的嘴里打听出点什么。
南郊的地契是唯一的希望了,那个男人拿到想要的东西应该会给程氏一条生路。
“你昨天晚上的时候跟妈妈说今天会随身带着,难道你没带在身上吗?”程夫人紧张的皱紧了眉头,四下打量着张晓曦。
难道说地契在程雨萌的身上,可是现在程雨萌人在哪里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第五章强者的交锋
“哦……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放在哪里了,妈你不用担心,等会儿我就拿给他。这会儿婚礼也结束了,你跟爸爸回去等消息吧,会没事的。”张晓曦笑了笑,希望能平复程夫人的情绪。
“好,你自己小心点。”程夫人拍了拍张晓曦的手,不舍地看了她几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程夫人走后,张晓曦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眼下只有一个人知道程雨萌在哪儿,那就是花梓皓。只要找到了程雨萌地契的下落也就知道了,眼下的难关也能平安度过。
想到这,张晓曦向休息室走去,拿起手机给阿强打电话。可是那边除了嘟嘟嘟的声音始终都没有人接,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把事情缓一缓,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阿强正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
商水乐天赌场。
纸牌,骰子,转盘散落了一地,原本热闹的赌场空无一人。两个俊朗的男人相对而立,他们身后是一帮穿着黑色西服的小弟,气氛有些诡异,仿佛是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总裁,现在该怎么办?”阿彪一边搀扶着受了重伤的男人,一边小心地看着迟安泽。
“静观其变。”迟安泽不屑地瞥了一眼阿彪背上的人,匆匆地移开了目光。
婚礼才刚刚结束便迫不及待地给他惹麻烦,还真是乐此不疲啊。
“这件事情你们想怎么解决?”花梓皓上前一步,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浪子模样。
“说说你的条件吧。”迟安泽冷眉微挑,修长的双腿停在了花梓皓的面前。他阴沉着脸,浑身散发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两个男人如同是磁铁的同一级,越靠近只会排斥的越厉害,一股无形的压力感笼罩着所有的人。
“我要他跪下来跟我磕头道歉,并且还要赔偿我所有的损失。”花梓皓指着阿彪背上的人,目光却始终围绕着迟安泽。
“不可能。”话音刚落,迟安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黑色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毫无预兆的抵在了花梓皓的脑袋上。
要他的人下跪,和要他下跪有什么区别。
两边的小弟一看这情况纷纷上前,只等着老大开口,一大恶战即将拉开序幕。
“哈哈哈……”被枪抵着的花梓皓突然发出几声冷笑,看得在场的人一头雾水。
有点儿胆识,看来不是什么蛇虫鼠蚁。迟安泽唇线微微一呡,放下了手里的枪。“损失我们会负责,但是磕头道歉就免了吧。”
在他的枪口下还能这么淡定自若,背后的力量肯定是不容小觑,真的斗起来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他迟安泽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阿强,你把这边收拾一下,做好善后的工作。”花梓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吩咐了一句便径自向着车上走去。
总有一天他会把迟安泽踩在脚底下,现在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哥……”受伤的迟宸挣扎着抬起头,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绽成了一片片血色的蔷薇,看着触目惊心。
“我说过不要叫我哥。”迟安泽冰冷的脸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他的目光也没有片刻落在迟宸身上。
迟宸不过是他父亲在外面留的情债,现在人死了却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他收拾。每当看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便会想起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最终抑郁而终的场景。要不是那个老头子用财产威胁,他才懒得管这个废物。
“你的婚礼还成功吗,我……”迟宸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他垂下了头,像个受伤的小兽。
十岁时,他第一次见到哥哥。莫名地,他对这个哥哥充满了好感,虽然哥哥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后来他才知道哥哥的母亲是被他和妈妈逼死的。
迟安泽冷哼一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贺礼,我的婚礼还能不成功吗?”
“我……咳咳……”迟宸猛地咳嗽了几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迟安泽早就走远了。
“小少爷,医院吧。”阿彪皱着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几年看着总裁和小少爷的关系越闹越僵,他这个做下属的也只能是干着急。
“我只是想让哥哥能看到我。”迟宸被鲜血污染的脸庞仍显清秀,眉眼处深深地悲伤仿佛是尖刀刻上去的,那么浓烈。
“总有一天少爷会懂的,小少爷你就放心好了。”阿彪搀扶着他慢慢地朝车子走去,心里也不是滋味。
坐在车上的迟安泽透过车窗看了眼奄奄一息的迟宸,眉眼处有一丝怨恨也有些许不舍。
十五岁时母亲生病去世,他不得不暂时跟着父亲生活。每天看着大人们给迟宸的宠爱,他会嫉妒得发疯。虽然那个天真的孩子总是跟着他屁股后面跑,不管怎么赶也赶不走。再后来,他亲眼看着迟宸失去了父母,心里竟然有窃喜的感觉。
从那之后,他封闭自己,没日没夜地与工作为伴,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只有这样在乎的东西才不会被别人抢走。而不知何时,那个天真的围着他打转的孩子变成了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不良少年,只会不停地给他惹麻烦。
第六章你想怎么赔
一路驱车回到别墅,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迟安泽刚踏入玄关,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换了鞋朝客厅走去。
“夫人,少爷回来了。”张妈急忙低下了头,小心地提醒着张晓曦。
张晓曦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漂亮的青花瓷碎在了她脚边。巨大的声响在安静地空间里不停地回荡,如同是来自黑暗漩涡的预警,让人心生余悸。
“小雨,别再胡闹了。”张晓曦试图制止程雨柔的疯狂行为。她知道一旦惹怒了这个恶魔,后果他们都无法承受。
“我……”程雨柔咆哮着想要说些什么,一抬眼,视线对上了迟安泽阴鸷的目光。她下意识地低了低头,微微地向后挪了一小步。
迟安泽沉着脸,如黑翟石一般的眸子停在了满地的碎片上。这花瓶是他从法国的拍卖会上刚刚拍下来的,可谓是价值连城,现在竟成了一地残渣。看来若不好好的教训这一对姐妹,她们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你们要不要好好的解释解释现在的情况?”迟安泽骨节分明的大手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张晓曦纤细的臂膀,立体的五官如一汪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冰冷却又严肃。
张晓曦撇过头看了一眼程雨柔,只见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像个雏鸟似的缩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压根没想到这个“妹妹”竟然如此的蛮横,大闹礼堂还不够,晚上竟然还跑到家里来闹。温室里被暖阳浇灌长大的花朵果然不知道天高地厚,闯了祸却又一句话不说。
“小雨,你先回去吧。”张晓曦淡淡地看了一眼程雨柔。
程雨柔不满地抬头回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讨不到好处,努了努嘴就准备离开。
“往哪儿走,打坏了我的花瓶就这么算了吗?”迟安泽俊眸上挑,看了一眼程雨柔,目光回落到张晓曦的身上。
张晓曦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瞪大了清亮的眸子看着霸道的男人。她就知道这个恶魔不会轻易罢手,眼下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让程雨柔置身事外。
虽然她对这个“妹妹”的张狂行为也很厌恶,但作为代理的“姐姐”她也不能袖手旁观。毕竟程雨柔才十八岁,怎么斗得过这个恶魔。
“你的损失我会赔偿,让小雨先走。”她蹙了蹙眉头,高扬着尖俏的下巴。纵使四目相对,她也没有丝毫的惧色。
“赔偿,你打算怎么赔偿。是把你卖了还是说靠你背后那个岌岌可危的程氏,不要忘了你们的命运都握在我的手里。”迟安泽青白的指尖握住了张晓曦娇嫩的下巴,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
四目相接,张晓曦这才看清了这个男人。他立体的轮廓如画笔勾勒一般,俊朗的五官像是刀刻的。如深潭似的眸子仿佛是个黑洞,具有把人吸进去的力量。明明是一张天使的面庞,为什么却有着恶魔的内心。
“你想让我怎么赔偿?”张晓曦轻佻秀眉,直直的对上了男人的目光。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永远不会低头。
迟安泽捏着张晓曦下巴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他看不惯这个小女人的骄傲,他要征服,彻底地征服这个小女人。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是吗?”
“不,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女人,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迟安泽勾了勾唇角,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竟然还有勇气跟他谈条件。
“你不想要南郊的那块地了吗,不要忘了它现在还在我手里。”虽然她不知道那块地到底为什么那么重要,可是竟然这个恶魔不惜用婚姻作为条件来换取,那这个筹码的价值肯定不容小觑。
“我暂且放你一马,明晚之前乖乖地把地契交出来。”迟安泽猛地甩开手,任由张晓曦倒在地上,然后径自上了二楼。
那块地他志在必得。
“我不会感激你的,所以不要再装什么烂好人。”程雨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三两步跑出了别墅。
张晓曦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她挣扎着站起身,张妈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搀扶到沙发上坐下。
“张妈,为什么他想要南郊的那块地?”张晓曦一边揉了揉胯部,一边抬眼看着张妈。
第七章程雨萌死了
“这……”张妈皱了皱眉,“少爷的父母在那个地方生活了五年,也是在那个时候有了少爷,后来老爷生意上出了点岔子就把那地方卖了。十几年前夫人走的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少爷把那块地买回来,可是那个时候少爷才十岁,没那个能力。”
“后来呢?”
“老爷走了之后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少爷,少爷想把地买回来,可是对方不愿意。即便这样,少爷这些年一直也没放弃。”说到这,张妈哽咽了。
张晓曦也没有再问下去,打发了张妈回去休息,她一个人上了二楼。刚打开门,床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张晓曦反锁了门,躲到卫生间里接通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吗?”阿强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雨萌现在人在哪,她身上应该有张地契,那是她答应给迟安泽的东西,我再拿不到的话会露陷的。”张晓曦压低了声音。
“地契?你先想办法拖延时间,我马上联系皓哥。”阿强说完,快速地挂断了电话。
听了阿强的话,她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下了一些,这才想起来天已经不早了。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今天一天她真的是累坏了,以至于在这个恶魔的眼皮底下都能坦然地睡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张晓曦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阿强告诉她东西已经拿到了,并让她到“星期八咖啡厅”碰面。
简单地洗漱后,下了楼没顾得上吃早饭,张晓曦独自一人赶到了约定的地点。
咖啡厅的角落里,阿强带着一顶黑色的棒球帽,低着头坐在那。她快速地走了过去,在阿强的对面坐下。
“没有人跟过来吧?”阿强透过帽檐四下看了一圈。
“没有,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张晓曦淡定地端起了咖啡杯,微笑着,如同在和老朋友聊天。
阿强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到了她面前。张晓曦接过,拆开看了一眼,地契上斑斑的血迹让她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海底。
程雨萌出事了?
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可怕想法让她不由得蹙紧了眉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血液像是一把把利剑,猛地往她的胸口戳。
“这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她的脸色风云变幻,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内心更是风起云涌。
“你不用管,把东西交给迟安泽取得他的信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说着,阿强起身便准备离开。
不用管,说得还真是轻松。如果程雨萌出事了,那她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张晓曦伸手抓住了阿强的胳膊,抬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国字脸,“你们把她怎么了,她难道……已经死了?”
张晓曦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这上面的血迹又怎么解释?
阿强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地走了。独自坐在那里的张晓曦久久地没有动弹,桌上的咖啡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还保持着原样。
出了咖啡厅,张晓曦像个傀儡娃娃一样在街头游荡。手里的信封如同一团猛烈燃烧的火焰,深深地把她灼伤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后悔所做的一切。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虽然不是她的匕首捅在了别人的胸口上,可是她比凶手更可恶。当初只为了能救活弟弟的命,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是她太天真,拿走了程雨萌的人生,还以为程雨萌能好好地生活?
“上车。”就在张晓曦深陷沉思之际,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里的人摇下了车窗,冷冷地看着她。
张晓曦猛地撇过脸,逼回了眼眶里的泪水,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给你。”她将信封递上,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即使再不愿意也没有退路了,为了弟弟她必须坚持。
迟安泽接过,万年的冰山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张晓曦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这上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果然,他还是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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