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三冬暖沈疏离amp月君临

第一章为他所用

锈迹斑斑的琵琶钳刺穿锁骨的时候,沈疏离硬是咬破唇咽下满口鲜血,也没有叫出一声。

她师父说的没错,王族子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脏兮兮的婚服瞬间被血染透,姹紫嫣红的颜色更显明艳,旁观这一切的月君临,也只是面无表情的负手站在那里看她,居高临下的没有一丝怜悯。

“本王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本王想要的东西,你到底能不能双手奉上?”

这就是口口声声要娶她,要给她幸福的男人!

她是名满天下的神偷,但凡她出手,便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就算是防守森严的大内皇宫也不例外,师父给她的出师考验,便是进宫取了一样东西。

但是,如果能重来一次的话,她宁可永远不要出师,哪怕沦为行内笑柄,也不要在进宫时认识月君临这个人!

“呵呵……月君临,你要我去偷你父皇的玉玺也能被你说的这般高尚?”沈疏离嘘声笑了笑,她忍着剧痛狼狈的抬起头,颈间青筋一直蔓延到额头,暴起的血管骇人至极。

月君临缓缓蹲下,满是老茧的指腹紧紧的钳着她的下巴,双眸猩红渐有血丝蔓延开来,“沈疏离,若非你有这般才能,一介匪流,你真以为自己配得上做本王的妾?”

“我从来都不稀罕你那高贵的出身,你以为你得到了掌国玉玺,你就能撑得起那副衣冠?”沈疏离忍不住泪水,但还是故意用尖利的笑声触怒这个男人。

他现在终于承认了,他娶她,就是为了利用她拿到那掌权的玉玺罢了,她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枚棋子。

一枚让他想以新婚之夜偷窃玉玺的棋子,她不从,他便把她锁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

他用琵琶锁拴住了她的肋骨,铁锈和她的血肉融为一体,只要她不答应,就要像条狗一样一辈子被关押在这里。

“啪!”

月君临扬手打下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挥手间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纤细的脖颈扭断一般,“你在这里跟本王装什么清高!?”

若不是皇帝独宠太子一人,不管他有多么优秀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怎么会想就这么夺权谋逆呢。

和举兵谋反比起来,把掌权玉玺占为己有还省去了一场血淋淋的残杀,这个蠢女人简直不识抬举!

“这是本王最后的耐心,若是你去了,本王保你一生荣华富贵,甚至可以给你贵妃之位。若是你不明事理……”月君临从腰间拿出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其锋面打磨的光洁无暇,隐约可以映出沈疏离狼狈的面容。

沈疏离稍动一下,那沉重的铁链便骤然收紧,铁钩似野兽的爪牙一般将她死死咬住,钻心的剧痛几乎让她呼吸停滞。

“你想杀便给我个痛快!”

初进宫时,她恰好瞧见月君临跃入水中救下了一只野猫,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因此她才忍不住去搭了话。

那时候的月君临虽然警惕,却没有叫人,只是把猫交给了她,告诉她这个小家伙在宫外一定能比宫里幸福。

可又有谁能想到,那个对动物怜爱有加的贤王竟然生生挑断了她的手筋!

“沈疏离,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月君临抓着她的手腕,匕首已然全数没进了皮肉,鲜血淅淅沥沥的滴在地上,伤口之深,皮肉当即外翻了开来,森白的骨头瞩目可视。

沈疏离在剧痛下浑身颤抖呜咽着,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答应。

月君临能这样对她,又怎么可能是个贤王!她决不能把天下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第二章王府的粮食,不养闲人

“那你就杀了我!月君临!这辈子就当我眼瞎看错了人,就是九泉之下我都不会放过你的!”沈疏离话音刚落,那深埋在她腕中的匕首就转了个圈,硬是穿出了血淋淋的窟窿。

她的惨叫声透过地牢的每一个风口,和呼啸的风声融为一体,淹没在这暗无天日的炼狱之中。

月君临唇角挂着嗜血的笑,待她的嗓喊哑了,人也近乎要昏死过去的时候才把匕首拔了出来,而后嫌恶的扔在一边。“你想得美,这次只废你一只手,你最好考虑清楚!”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月君临眸色一沉,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现在的沈疏离身下已然举起一片血泊,可她不敢倒,琵琶锁稍动一下就是一阵剧痛,哪怕力竭,她也只能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态寻一个舒服的姿势。

她甚至不敢发抖。

‘吱呀’刚刚关上不久的牢门又发出一阵响声,除却一股子湿霉的味道,便是一股淡香由远及近。

“我若是你,有机会能给殿下奉献一切,一定求之不得呢。”施娇娇捏着丝帕遮着鼻子,眉头略微皱起,她看着仿佛变成一个血人的沈疏离,满目不屑与讥讽。

但看着这般悲惨的沈疏离,她又忍不住发出怪笑。“低贱皮子竟也敢肖想和殿下拜堂成亲。”

沈疏离穿着大红嫁衣走进王府的那一刻她都觉得恶心至极,也幸亏这个女人不识抬举,不然若是真凭着这张狐狸精脸勾月君临的话,她还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呢。

她堂堂丞相之女,怎么可能和个不干不净的土匪共侍一夫?

“我都能嫁进王府,可是伤了你这个想方设法嫁过来的心了?”沈疏离甚至没有力气睁眼,半闭着眼轻嗤了一声挖苦道。

为了让施娇娇嫁过来,相府也是煞费苦心,许久之前,可笑的施家竟然还找她刺杀月君临,让施娇娇来挡刀。

她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施娇娇面色一变,嘴唇顿时白的吓人,她连忙环顾四周,庆幸于无人跟来之际,扬手带起一阵劲风便狠狠的打在了沈疏离的脸上,“不要脸!”

她转念想到沈疏离没有证据便勾起一抹狞笑。“沈疏离,你若是不为殿下做事,那我便派人每日从你身上剜一块肉,再烹给你吃,如何?王府的粮食,不养闲人,你不如就自给自足好了。”

沈疏离不去,她和皇后之位可就无缘了!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一定要这个女人去把玉玺偷过来!

“施娇娇,你就是个不配当人的畜生!”

被穿刺骨的痛她忍了,被挑断手筋她也能咬牙忍下去,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往死里逼?!

……

“把这女人的东西通通翻一遍,值钱的你们拿去分了,不值钱的都给我拿出去烧了!”施娇娇站在沈疏离曾经的院子里,唇带狞笑指指点点的看着那乌泱泱的人冲进那小屋。

很快,屋子里传来稀里哗啦的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一群下人就像土匪一般争先恐后的拿着东西,生怕自己少拿了什么。

就在施娇娇坐下来休息的功夫,贴身的丫头慌张跑来。“王妃,您看这个。”

那是一封平平无奇的信纸,但是打开看过内容之后,施娇娇面色大变,连忙把纸揉成一团撕了个粉碎。“从哪找来的!?”

丫头见势不妙连忙跪了下来,伸出手指着屋子支支吾吾的说道。“在……沈疏离的枕头下发现的。”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还留了一手,父亲给她的信若是到了殿下手上,那还得了!?

第三章矫情身子

施娇娇捂着胸口,心脏因为紧张而扑通扑通直跳。“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像信一样的?”

这丫头是她从相府带来的贴身丫头,乖巧听话,就是胆子有些小。“没有了,没再看见有相府的东西,应该只有这一封信,还是单独放着的。”

听她这么说,施娇娇也松了一口气,倚着她爹多疑小心的本性,最多也应该就只有这一封信了。

好你个沈疏离,没想到竟然还把这封信藏得这么深!

她甚至不敢想,要是今儿个没有来搜刮东西,这信要是到了月君临手上的话,他们施家怕是就永无宁日了!

漆黑阴冷又封闭的空间里,沈疏离瘦弱的身子随着风口吹进来的寒风不时的打着颤,她已经整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两日了,被刺穿锁骨的痛好不容易麻木,她却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模糊起来。

甚至连呼吸也是滚烫的。

呵……她这半辈子偷了那么多的东西,从未被抓。

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由于长时间跪坐,她的腿已经没了知觉,那些刽子手第一天来剜她肉的时候,她痛的几乎发疯,就像发了狂的野兽一般拼命的拉扯着铁链。

现在已经是第几天了?

除了冷,她的身子已然没有任何知觉。

她忽然有些庆幸现在天气还凉,不然若是不声不响的死在这里的话,身上爬满了蛆虫得有多难看?

月君临,这辈子遇上你我后悔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想再遇见你。

沈疏离缓缓地闭上眼睛,眼皮沉重的那牢门再次响起的时候她都睁不开,她也不奢求月君临会来放她。

但凡刽子手的刀重一点,她就能解脱了。

“沈疏离。”

月君临冷冰冰的声音把沈疏离吓了一跳,不过她也只是发起了抖,稍动一下眼睛旋即又无力的垂下。

呵,他还会来看她?

也许……是来看看她死了没。

“沈疏离!”月君临有些不悦的抬高了声音,看沈疏离仍旧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他的心中便腾起怒火。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不仅拒绝他,甚至敢将他视若无物!?

就算他抬脚踢了过去,沈疏离也仍旧不为所动。

“你以为跟本王装死你就可以躲过去了?”月君临强压着怒火蹲下捏上了沈疏离的脖子。

但这一下,他的手刚碰到沈疏离的皮肤就缩了回来。

好烫!

他心神一震,眉头不禁紧紧皱起,连忙又伸手摸上了沈疏离那滚烫的额头。

沈疏离的全身上下都烫的要命,但是脸色和唇色却是惨白的。

“沈疏离!给本王醒过来!本王不允许你死!”月君临忽然有些慌了,要是她死了,他的玉玺该怎么办!?

他顾不上沈疏离身上那脏兮兮的血渍,抬手便要将她抱起却忘了还有那两条锁链。

锁骨被拉扯的痛让意识迷离的沈疏离忍不住痛苦的低吟起来,月君临也跟着双手一颤。

“来人!给本王把这个东西打开!”

那日,月君临面色阴沉的可怕,他抱着奄奄一息满身血污的沈疏离一路疾行回到了那被扫荡一空的卧房,手指年老的太医,说话也似从牙关中挤出来的一般一字一顿。

“救她!她要是死了,本王让你也活不过明天!”

……

得知这消息的施娇娇也气炸了肺,没想到殿下还真的对那个女人动了情!?

呵,出身不好又怎么样?长了个妖冶的脸,哪个男人的床她上不去!?

施娇娇可是相府的大小姐,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的下去,没有过多思虑,她起身便怒气冲冲的找到了月君临。

第四章人活着就行

那秀美的眉毛微蹙,一双眸子便有雾气氤氲开来。“殿下既然这般疼惜沈疏离,不如我把这王妃之位也让出来好了!”

月君临闭上眼睛,颇为头痛的捏了一下眉心,施娇娇最近是越发骄纵了,但谁让她有个做丞相的父亲呢。

“娇娇,本王对她没有那份心思,你相信本王,毕竟若是她这么烧死了,那玉玺……”月君临说到这里,面上便有警惕一闪而过。

施娇娇这才满意,娇嗲了一声靠近了月君临的怀里。“哼,我就知道殿下对她没那份心思,方才丫头说您抱着她紧张得很,可是把我吓坏了。”

“娇娇吃醋了?”月君临笑笑,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轻声哄道。“本王只喜欢你一人,你是本王的王妃,待本王继承大统,你就是新的皇后。”

要做皇后,怎么能只有这点度量?

施娇娇得意的笑了笑,继续软着身子倚在月君临怀里。“刚才也是娇娇心急了,殿下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亲自屈尊抱这种人呢,只怕会掉了身份。”

月君临听她这么说,稍是一愣。

他一向也是十分重视出身的,所以才对沈疏离百般不屑,但是刚才发现她身体滚烫的时候,他竟忘了把这种事交给侍卫去做。

因此脏了的那件袍子,直接被他扔了。那千金裘的料子就这么浪费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这次事态紧急,她的命留着还有用。”月君临随口搪塞一句,便把施娇娇搡开站起了身。

“父皇还找本王有事,本王先进宫一趟。”

施娇娇点了点头,目送月君临离开后便风风火火的到了沈疏离的院子里。

太医方才诊治完,刚叹了一口气把沈疏离的手塞回进被褥里,就被身后冷不丁出现的施娇娇吓了一跳。“老臣见过王妃。”

“免礼,她怎么样了?”施娇娇语气淡漠,伸手在鼻尖摆了摆,那血腥味和药味真是恶心死了。

“回王妃的话……沈氏是由伤口溃烂发炎引起的高烧,要同时退烧和消炎,不然恐有性命之忧。”太医垂头说着,心中惋惜得很。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竟然被弄成这幅样子,也就是这个姑娘身体好,不然换了任何一个弱柳扶风的小姐,恐怕早就没命了。

施娇娇厌恶的。)#)))≦皱起眉头,目光中满是鄙夷。

低贱皮子这时候这么娇贵了,还要浪费王府的钱给她治病,还不如救一条狗。

可谁让这女人是天下有名有号的神偷呢,她的价值,对于现在的月君临来说,不比相府的价值要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月君临再动了心思……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施娇娇摆了摆手,随意便打发了御医。

她的贴身丫头也十分懂事的清了场,空荡荡的房间里也只有她和昏迷不醒的沈疏离。

施娇娇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簪子,左右在沈疏离的脸上划着。

这张脸她看了就讨厌!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若是就这么动手了,月君临必然会怀疑到她的头上,男人好起色来,什么可都拦不住!

施娇娇愤恨的重新把簪子簪回原来的地方,开门便是那丫头迎了上来。

丫头的声音很轻很小。“王妃,奴婢倒是有个神不知鬼不觉坏了这女人面皮的法子。”

“哦?”施娇娇眉毛一挑,面上山过一抹好奇。“你且说说。”

这丫头虽然胆子小,但是却是个极其会看眼色的,她刚偷偷瞄了一眼施娇娇的举动,便知道施娇娇想做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施娇娇耳边。“王妃,一会奴婢去给那低贱皮子喂药,再佯装不小心洒了的样子倒下去便好,到时候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

第五章滚回去

这烫伤可不是那么好医的。

施娇娇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想到了什么狞笑一下。“不必了,一会你将汤药煮好之后,让我亲自来。”

“王妃,药烫手,奴婢怕烫着您。”丫头小心翼翼道,她这可是好不容易得了个献计的机会。

若是到时候施娇娇成了皇后,她还得需要足够的信任才能做那大掌事宫女呢。

届时她多风光?

“无妨,你能有这份心我就心领了,一会去领赏吧。”施娇娇摆了摆手,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拱手相让呢。

只是,在药熬好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就算是手上垫着厚厚的一层帕子,也有烫手的温度传来,让她的指腹隐隐作痛。

为了毁了这个女人,她自己的手都受苦了。

“好妹妹,你现在身上有伤动不得,就由姐姐来喂你吧。”施娇娇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在床边坐了下来,拿着勺子舀起些许便放到唇边作势吹了起来。

滚烫的药,一下两下怎么能够。

待那药递到唇边的时候,沈疏离被烫的别开了头,冷笑一声淡漠道。“王妃可别轻贱了自己,放在那里我自己会喝。”

话是这么说,可施娇娇可不是为了给她喂药的。

“妹妹还在生气呢,你我二人共侍一夫,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妹妹不妨先把药喝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施娇娇嘴上这么说,却直接把勺子里的药塞到了沈疏离口中。

滚烫的药汤滑过喉咙就像刀割一样,沈疏离忍不住皱起眉抓住了施娇娇还要再舀的动作。

“我用不着你来假好心!”沈疏离怒道。

但下一刻,施娇娇勾了勾唇角,直接将端着碗的那一只手倾倒了下去。

满满一大碗药汁,丝毫不给沈疏离躲的机会,漆黑的汤药倒了她半边脸,又有不少顺着嘴巴流了进去,痛感就像火烧一般蔓延开来。

沈疏离一挣扎,便有不少的汤药倒在了施娇娇手上,但是和倒在她脸上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可施娇娇却扬手把碗在一边摔了个稀碎,惊叫一声痛苦的捂住了手。“啊!”

门外,月君临恰好被那丫头带来不久,方才沈疏离的那一声他也听了个真切。

“你做什么!”月君临黑着脸大步走进门,抬手把施娇娇拉进怀里后仔细的查看着她被烫红了手,满面心疼。

“殿下……您怎么突然回来了?”施娇娇低下眸子,连声音中都透露着委屈。“娇娇刚才只是想帮妹妹喝药……没想到……”

沈疏离因为疼痛忍不住从床上翻坐而起,喉咙也因为被汤药烫伤而难以发出声音,只有痛苦的呜咽声。

“不知好歹!”月君临好不容易对沈疏离腾起的一丝好感和怜悯,现在也荡然无存。

沈疏离捂着火辣辣的脸颊趴伏在床上连泪水都不敢流出一地,稍有不慎,脸上便是一阵无法呼吸的剧痛。

她的脸毁了……

呵,施娇娇,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随着牢门重重掩上,沈疏离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抚摸着已经干涸的血渍。

这个刑房她又回来了,又是那暗无天日的生活。

因为那一碗滚烫的汤药,就连来送饭的下人都不想多看她一眼,就连那一层薄薄的纱布,也只是防止发炎溃烂伤及性命的。

毕竟她活着还有那么一丝用处。

和这一段非人所受的经历比起来,与蛇鼠虫蚁为伴的日子要显得安宁许多,就连每天略有酸馊的饭菜,她都欣然接受了。

第六章更胜亲人

“殿下,太医说这已经是最好的药了,若是没有用的话,娇娇的手这辈子都会留下丑陋的疤痕的。”施娇娇不依不饶的抓着月君临的胳膊一个劲的摇晃着。

可其实,她手上的伤并无大碍,只要结痂换皮,便又是一只可赛羊脂白玉的纤纤玉手。

月君临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哪怕留下疤了,本王也一样爱你,最近本王也会派人去寻方子,你放心。”

可这时候,施娇娇便娇羞一笑,佯装懂事的样子开了口。“不了……殿下若是为了娇娇这般,定会引起旁人不悦的,和殿下的前程比起来,娇娇的手算不得什么。”

这话但凡是一个男人,听了便都会觉得有些暖心,朝事屡屡碰壁的月君临也算作其中。“若是所有人都能像娇娇你一般乖巧懂事便好了。”

他这话若有所指的,便是沈疏离了,就算是脏兮兮的在地牢之中过了半个月,竟也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

施娇娇撅了撅嘴。“可不是谁人都能和娇娇相比,她毕竟是个男人堆出来的平头百姓,不清不白的,也只有殿下您心肠好能收留她,她却连这点事都不愿意帮殿下。”

闻言,月君临眯了眯眸,眸中略有讥讽之意。

是啊,她那样穷酸的出身,能嫁入王府已是高攀,以侧妃之位许她,她竟然还故作清高?!

看月君临的面色略有变化,施娇娇便忍不住暗笑,而后清了清嗓子拿捏着试探道。“殿下先别为她生气了,娇娇这里倒是有个法子,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殿下带来玉玺。”

这样的消息无异于雪中送炭,就连月君临的疲惫也因为这一句话一扫而空。“娇娇有什么办法?”

施娇娇满意的笑笑,她可是死死的拿捏着这个男人的命脉。“办法娇娇已经帮殿下您想好了,只需要让沈疏离她见一个人,她自然就会答应下来的。”

“可她无父无母……”月君临很快就明白了施娇娇的意思。

“殿下……沈疏离她有个师父,虽然前些年已经去了,但是她师父,可还有个儿子呢,与她的关系,不是姐弟更胜姐弟呢。”施娇娇摆弄着月君临的衣领,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对于那些生下来就没了至亲的人来说,有些人可能比亲人还要亲,虽然没有骨子里的血缘关系,但是人情这东西,可是不少人的软肋。

月君临挑了挑眉,示意施娇娇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子父亲刚好找到了那个孩子,若是让这个孩子去劝,说不定沈疏离就心软了呢。”施娇娇说的极其隐晦,她毕竟是个女子,有些事能靠暗示便不能明说。

她的意思哪里是什么让那个孩子去劝,根本就是要用那个孩子威胁沈疏离!

虽然狡诈,但现在月君临哪顾得上那么多。

皇帝的身子越来越差,他若是动作再不快些,等到皇兄继位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得了了!

“那孩子在哪?”月君临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现在看来,这孩子可是这事的关键了。

施娇娇轻笑一声。“父亲明日便会把孩子给殿下您送来。”

这件事不管对于月君临还是对于施家都是十分重要的一环,施相自然不会掉了链子。

那孩子送来的时候满面都是新奇,由于出身贫寒,一下子见到王府这么多的好东西不禁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小弟弟,一会只需要随姐姐去见个人,然后这些好吃的就都是你的了。”施娇娇故作温柔的蹲下来,把自己拿来的糖块给他塞了几颗,转身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肉佳肴柔声道。

第七章你还能有孩子

但这温柔又岂是轻而易举就能装出来的?

小孩子有些怕的缩了缩脑袋,还是看在那满桌子自己没吃过的珍馐的份上点了点头。

不出他们所料,沈疏离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

“小晗……”沈疏离许久没有落下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

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竟然还敢对师父的孩子下手!

那孩子根本认不出容貌尽毁的沈疏离,看到她伸出手,除了害怕就是害怕,眼泪甚至已经氤氲开,险些就要哭出来了。

施娇娇面露得逞的笑容,柔声道。“殿下,娇娇先带这孩子出去了,不然若是吓到了就不好了。”

月君临点了点头,沈疏离这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以前那张脸了!

她痛苦的捂住脸低下头,难得哽咽出声。“月君临,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本王做什么了?只是带他吃一顿饱饭而已,你们这样的人,又有几个能填饱肚子?”月君临冷笑,站的离她也有些距离。

现在她连那副容貌都没有了,他也干脆不愿离她近了。

“本王只是给他们一个吃饱饭的机会,至于这个机会能不能有,就看你了。”月君临这句话,宛如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在沈疏离心中掀起了波涛汹涌。

痛苦和绝望充斥在她的心头,让她连着先前委屈的泪水一起决堤而出。

师父对她有恩,她怎么能让师父的孩子卷进这样的事!

“……月君临,是不是只要我去,你就可以放了他?”沈疏离哭累了,把绝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麻木。

她决定了,事成之后,她要带着小晗离开,呆在这里早晚也是一死!

“当然,本王顺利继位,便大开国库,保这群可怜人一个温饱。”月君临负手在身后,正色答应下来。

“好……我去,我去……还不行么。”沈疏离攥紧了拳头,这会,她还能有第二个选择吗?

月君临欣慰笑了笑,心情大好之下,他便再度派人将沈疏离接了出来,甚至安排了个大夫整日与她住在一起。

她的身体要尽快好起来,才能够动手。

对于每天送过来的滋补的膳食和汤药,沈疏离几乎是照单全收。

现在,早点把东西拿到手,早点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不得不说她的身体很争气,兴许也是小时候千锤百炼出来的,不过两个月,她就已经恢复了大半。

夜半,寂静的小院迎来了对于她而言就像噩梦一样的人。

“沈疏离,这是皇宫里的图纸,这一次,可别让本王失望,你没有失败的资格。”月君临说完,便递过来了一卷图纸。

沈疏离甚至不敢和他对上视线,接过图纸转身要走时,腕部便被男人有力的手握了住。

她心中一惊,亦不敢回头,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月君临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甚至,下一刻月君临便上前来从背后抱住了她,鼻尖抵着她的发顶轻嗅。“把自己弄得一身药味,若是早点答应下来,不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月君临这样凑过来她才闻到浓重的酒气。

他喝醉了。

“我还没贱到骨子里,月君临,你可以回去了,这几天我就把东西拿来,然后,我们两清!”沈疏离说着,厌恶的皱起眉头再度试图甩开月君临的手。

但是月君临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反而紧紧地将她两只手腕攥起,俯身便把她抱了起来。“你虽然是妾,但是也本王娶进门来的,本王尚未圆房,你有资格说两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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