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评81岁老太太急诊室嚎啕大哭，医生该

老太太是我老娘。嚎啕大哭不是病痛是心痛。医院有药不给用。不是不给用，是制度不让用。值班医生的表现比制度还冰冷。

壹

起因一瓶降眼压的输液用药甘露醇。

体弱多病的老娘本来艰难求生，谁料想又害上青光眼，剧痛。

老人脾气大抵如此，懒得动，医院。

几天前就开始痛，让看医生一百个不愿意，怕折腾，自作主张服用芬必得。

等吃过晚饭，疼痛无法忍受，医院赶。

我们挂了眼科急诊，测眼压，60，非常高。

已是夜里9点多钟，除却一位眼外伤的急症，诊室没有其他患者。我窃喜，老太太不用排队，一定能迅速止痛。

值班是位30岁左右的女医生，五官精致但面无表情。

这不重要，能给老太太止痛就行。

“这种情况得马上使用甘露醇降眼压。”女医生依旧麻将表情，前半句未落，下半句紧跟，“但是门诊不给输这种药。”

“住院啊，我们立刻住院。”

“没有床位。”

“我们不用床位，你办个住院手续，我们去病房坐着输液，然后回家，其他事宜明天再说。”

“没有床怎么办住院？”

贰

那我们怎么办呢？医院的时候，老太太一个劲儿呻吟，现在，经过B超，测眼压一番折腾，2个小时已经过去，小呻吟变成大叫唤，浑身哆嗦，软软往下塌，如果不是用力架住胳膊，会从诊凳上滑落。

81岁浑身是病，尤其心脏病的老太太无论如何不能打道回府硬挺啊！

“那我可没办法。”女医生平静地注视面前的电脑。

“这样回家会出人命的！”我焦急万端，怕老太太痛休克，怕她心脏病犯。

“医院看看吧。”

“医院都不给输液，深更半夜，医院啊？况且老太太眼瞅挺不住了。”见医生石化一般冷漠，知道耗下去一定自损八百，妥协，“好吧，医院，你推荐一个，不能白跑呀？”

沉默、沉默，再沉默。

我求软：“医生，你不能不管呀！若不然这样，你给主任挂个电话，让他协调一下，看能不能先输液，明天我们坚决医院。”

“主任的电话怎能随便挂。”她一翻楞眼睛。

叁

凭什么啊，不是救死扶伤吗？人道一点不好吗？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我按住扑腾的内心。再次恳求——

“医院，诊断也正确，药也有，不能一句制度不给输液，住院没有床就打发了。”

可女医生就是这么铁石心肠：“不行。”然后不再吭一声，平静地坐在电脑前，仿佛痛得乱颤的老太太和心急火燎的我们瞬间透明。

“哇”一声，老太太声嘶力竭地嚎啕大哭。

“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没这样治病的。”她颤抖的唇齿间，磕磕绊绊地蹦词儿，“这不行那不行，我今晚就死在你面前行了吧！”

我的怒火蹿到头顶，瞬间涌起的念头就是握紧拳头，揍女医生一顿。

好在理智尚存，解决老太太的疼痛重要。

轮到我急得哆嗦，颤抖双手翻出手机，动用通信录中的所有关系，求助。

朋友多总有好处，一刻钟之后，眼科主任的声音响在耳边。

“这么高眼压必须赶紧降下来，我给值班医生打电话，先输液，明早办理入院手续，加床收进来。”

妥，全部解决。

肆

事情过去很多天，胸口还堵得难受，假如没有朋友的帮助，或者找不到主任，那天该当如何？

女医生，你可以治不了，可以没有药，但不可以态度如此冷漠，连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

主任的做法才是一个医生正常的工作态度和力所能及的处置方式，可惜，依托了奢侈的人情才换取，多少不再纯粹。

作为患者家属，我觉得在就医过程中，完全能接受诊治的小闪失。医术并非神术，医疗水平高低有别。医院大门就妄求活蹦乱跳地康复，那是神话，也是无理。

但冰冷麻将脸，比机器人还程序化，绝非医生的职业道德。

人医院完成。从这个意义上讲，医生的职业道德就是天德，无比崇高，生死攸关。

所以医生被赋予了特殊的寄望，有了白衣天使的美誉。

患者心里的医生，不但具备回春之术的妙手，还具备救死扶伤的仁心。

医生和蔼可亲是患者信任的开始，治疗的慰藉，战胜病痛的暗示，恢复健康的暖流。

的确，医院是牛X哄哄的地方，即使天下洪水猛兽，医生的职业也吃香喝辣。的确，在老太太病体恹恹的治疗过程中，对绝大部分医生充满了感激。

这位奇葩女医生第一次领教。少有同情心，说浅了缺乏医德，说深了不配救死扶伤。

伍

其实，进一步说，我所亲历的这件事恰恰是“中国式医患关系”的一个缩影。现在，医疗技术日臻发达，本该和谐的医患关系反而更加紧张。

医患冲突事件甚至流血事件更是时常见诸报端。

“辛苦攒了一百万，一病变成穷光蛋。”看病难，药费虚高，医院市场垄断，医院过度市场化，专家“奇货可居”，医疗软硬件设施远远满足不了患者需求，患者花大价钱却买不到满意的服务……

这是医患关系紧张的诸多原因，是否深层次原因不敢定论，但我相信那句话，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医生本该属于服务的群体，却成为稀有的求拜对象，因此才有了拿一把的资本。

倘若医疗改革让患者真正实现“货”比三家，买卖双方市场转换，老太太看眼病自然不会遇到僵化的制度和冷漠的医生。

当然，不可否认，医院是个特殊环境，患者的病痛和医生的烦躁交织，但你可以远离医生行业，不能亵渎这个职业。

何止医生，任何一个职业都需要德行的考验，德在前，行在后，一个人本来就该如此！

图片来源｜网络（图片与本文无关）

作者简介　栖云，女，《读者》签约作家，《幸福的柴门》、《敬重卑微》等入选中小学语文教材、《〈读者〉百篇卷首语》等。著有随笔集《幸福的柴门》、《在指缝间歌唱》（青年文摘丛书）等。个人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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