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呼吸短篇小说
赵文11/11/AboutTheAuthor作者简介赵文,蒙古族,80后,喜欢文学,曾在《通辽日报》、《天骄》等发表过诗歌散文。1夏末午后,天上飘着几朵透明的白云,阳光毒辣,空气有些凝重。旅行大巴向南高速行驶,胎噪风噪嗡嗡作响,使车里的一群人昏昏欲睡。路两边不断飞过沙丘、草地、农田、树林还有湖水,它们都释放出最后的能量,来维护夏的尊严。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听了几首台湾的老歌,看了几页莫迪亚诺,没有困意,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的风景。“要下高速了!”司机在一个岔路口把车速减下来说。“大家打起精神,很快就到达第一站,沙镇原始森林了。”导游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牛仔裤、运动鞋、净蓝体恤、迷彩腰包,显然她做导游有些年头了。车里的人们穿着统一白色体恤,胸前写着“中兴旅游公司”六个大红字。大家听到导游的话,有的伸伸腰,有的揉揉眼,有的挠挠头,都开始从昏睡中醒来。大巴下了高速,经过了一座陡坡,再拐进一条狭窄的土路,颠簸摇晃着驶进原始森林。参天的古树一下挡住了阳光,一股潮湿温润的空气从车窗的缝隙中潜进来。大家振奋起来,摩拳擦掌,议论纷纷。密集的树木做背景,车窗上衬托出一张清晰可辨的脸,披肩发、颧骨微突、眼睛在细眉下放出忧郁的光彩。这张女人的脸,像一幅写真,近在咫尺,一时间我忘了窗外的风景。“到了到了,大家准备下车。”导游话音未落,大巴缓缓甩一下尾巴,稳稳停车。这次跟团,我做了一番功夫,先是对旅游景点的考量,再是对时间的把控。三天,八个历史景点,用最少的时间感受古韵。让我没想到的是,旅伴大多是老年人,他们一有兴致就会谈论起陈年旧事,还颇喜欢教育年青一代,时不时发表自己的宏篇大论。就拿我身边的白老师来说,他就对我频频低头看手机有很大的意见。对比,我只能礼貌的点头微笑。直到下车,心里总算有了点自由的快感。导游指明了厕所后,让大伙一个小时后在一棵偌大的银杏树下集合,余下时间自由活动,那些最著名的古树下,都立了牌子,不用一一介绍。不一会儿大家就像惊飞的群鸟三五一群散开了。我把HIFI耳机扔进包里,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信步古树林。那些叫不上名字的树,我也懒得去一一观看简介,只要它们的模样老态龙钟,我就多停留一会儿,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花草我也尽量脚下留情。我孤独地漫步,孤独地思考,孤独地感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远离钢筋水泥的城市,远离单调压力的工作,远离错综复杂的人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符合我的心意。正当我沉浸其间,忽听到不远处有清脆的水声,我闻声前去。一条小溪在茂密的树林间,劈开一条小径,独自欢快地奔流。“好清凉的水啊!”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树下传来。我应声而望,树下的人也转头看我,是那张车窗上映显的脸。她蹲着身,一只白皙的手来回拨弄溪水。“这么清凉干净的水,在城市已经觅不见了。”她对我的突如其来并未惊讶。我的表情有些僵硬,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她看出了我的窘迫,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我们并肩穿行,我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似其平稳,但我越走越粗声粗气,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乱跳的心声。不一会我们走到了银杏树下。白老师手里捧着相机,从不同角度给树拍照。他热情地招呼我过去给他拍照。他还高举双手高声喊到:“我要写诗,题目就叫《心中的银杏树》”。旅行团里几名老女人看着白老师夸张的动作和怪里怪气的声音,都咯咯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导游在银杏树下清点了人数,还给大伙拍了一张合影。之后大伙纷纷上了车。马达在高低起伏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咆哮了近两个小时。待到傍晚,我们到达了沙镇。2北方一座小镇,因沙得名。旅途的颠簸使所有人倍感疲惫,已无暇顾及沙镇的美丽夜景,大伙简单吃过饭,便早早在招待所休息了。四个人一个房间,我在靠窗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头顶的明月。在我的背包里有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的故事。曾几何时,我也多想离家出走,在我十五岁那年,我还是一名中学生,老师的歧视,同学的排挤,家长的怒斥,所有一切都该是成长的必经之路,而我却多想去寻找答案,一个未知的答案,渴望与奇怪的人相遇,获得救世的本领。想想那时无知的自己,我陷入混乱的思绪当中,只记得那一夜,安静得有点可怕。第二天上午我们去了沙镇一所小型博物馆,看到了原始人的足印、器皿、房屋遗址,还有一些石器。她看得很细心,还时不时拿出笔记本做记录,全然忘了周围的一切。导游原本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文物,但她的嗓子哑了,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坐在门口用手掐着喉头。“看得这样仔细?”我鼓足勇气问。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她做了一个柔美的转身,披肩发随之飘扬。“很早就想来,以后不一定什么时候来,所以喜欢的事物想仔细看看。”“喜欢的事物?”我故作轻松地向前迈了两步,与她并肩而立。“是的!人要有自己喜欢的事物才好。”“你喜欢的事物是这些石头?”我用手指了指玻璃框里的石器问。她把手里的便携式笔记本揣进牛仔裤的后兜,手指间转动着圆珠笔说:“我大学学的是历史专业,尤其对远古历史很感兴趣。”大多数人都到外面乘凉去了,我们俩一边聊天一边欣赏文物,她的文史知识十分丰富,俨然是一位年轻学者的模样。在一个不大的展厅,我们看到了古代人生活的房屋遗址,大小像现在旅行用的三人帐篷。我们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还用自拍杆来了一张合影。午饭后大巴车又开始卯足了劲,所幸一路平坦,身边的白老师已经进入梦乡,而我却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作为八零后,小时候玩电子游戏,中学接触电脑,大学离不开手机。感情变得冷漠,不再轻易相信别人,把自己裹进一个无形的罩子里,与一切保持距离。窗外的风景匆匆飞驰,我戴上耳机,闭眼听音乐。久石让的《人生的旋转木马》懒懒传入耳朵,直达我的心灵深处。这就是音乐的功效,总是在我最伤心最难过时,给我安慰。大学毕业后,参加几次事业单位考试都没有通过,看着同学们各个经过一番用功进入了较好的单位,甚是羡慕。我也想过对自己狠一点,好好拼一次,用同学的话说:拼出一个黎明。却总是一拖再拖,把自己拖成了一个懒虫。后来进到一家报社当了文字编辑,工作十分辛苦,经常加班加点,尤其房产广告日趋减少,老板天天苦着脸,请个假比上天都难了。但老板毕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看着他一天天消瘦,手下这帮人也就毫无怨言了。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在万般无奈之际,报社与一名畅销书作家签订了一份合同,为期一年连载原创鬼故事系列,以作家的影响力刺激报纸的销量。那几天老板心情大好,当我要假时,虽然脸露难色,还是很顺利给了。“到哪里了?”白老师从梦中醒来,摇晃几下圆圆的大脑袋问我。“刚经过一个不知名的村庄,还有一个小时到古城。”我有些烦躁,没有心情就把耳机收起来,扭头看窗外的景色。白老师显然看出了我的不耐烦,连连叹气,嘴里嘀咕了几句对年轻人不满的话。“人老了不得不服输,现在赶不上年轻时候,腿脚都没力气了。”隔着过道,邻座的李阿姨转头对白老师说。白老师听了,马上振奋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其他人也纷纷议论起古城,车里顿时热闹起来了。导游用沙哑的声音为大家介绍古城。未到达古城前,车子在一个服务站稍作了休整,有的去上厕所,有的下去抽烟,有的去买饮料。等到上车时,白老师和李阿姨坐到了一起。“我们坐一起聊聊天,你坐我的位置吧。”李阿姨爽一边爽朗地笑,一边指着自己的座位说。这样我和她坐到了一起,我有点慌张,有点兴奋,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却看起来很自然,露出大方的笑容。“你在听什么?我看你一上车就戴耳机。”“久石让。”“什么?”“一位日本音乐家,经常给宫崎骏电影配乐。”“久……石……让……”她在脑子里思索了这个名字,然后说:“没听过这个人。”我把HIFI耳机掏出来拿给她,她等她戴上耳机,我用手机点了《人生的旋转木马》。几秒钟她就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整齐地排列。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把耳机摘下来,若有所思地说:“真好听!那么,这就是你喜欢的事物,对吗?”我有些茫然,长这么大,关于喜欢的事物,从来没有想过。“不确定,只是喜欢听。”“你还喜欢什么?”“喜欢油画,还有小说之类的,总之都是大家并不怎么浙江治疗白癜风医院在北京治疗白癜风那家医院比较好
上一篇文章: 眼压解读 下一篇文章: 原发性醛固酮增多症一种并不少见可以治
转载请注明:http://www.nonkd.com/wahl/2150.html